讲述房产中介故事的《安家》和聚焦公关行业的《完美关系》两部行业剧在同一时段开播,不出意料又引发了争议。国产行业剧的“假大空”,集中体现在《完美关系》对公关想当然的剧情里,而《安家》尽管收获近期小荧屏的大部分流量,在口碑上也毁誉参半,豆瓣评分仅为6.2分。

“失真”的硬伤,几乎成了这几年国产行业剧摘不下的帽子。职场剧最核心的要素在于“真实”,了解一个行业真正的运作状态并展开其中的人物与故事,是一部合格职场剧的及格线。核心的矛盾在于,国产行业剧很少有设定合理、主角智商在线的,各种剧情跑偏就好比让观众来玩“找茬游戏”一般,成了大家边骂边看国产行业剧的动力。

豆瓣评分仅有4.1分的《完美关系》,因为想当然的剧情,一点都不完美。第一集就出现不少违背行业常识的槽点:客户出现严重负面新闻,公关负责人过了接近2个小时才到达事发地点,且毫无准备;在客户遇到公关危机时,公关竟然先考虑自己的名誉是否受损,而非如何帮助客户;现实中也根本不存在剧中“独立公关人”这样的名号,更别提每年竞选,成为行业明星。

《安家》开播的前两集吊起了观众的胃口,编剧六六专门把当年《蜗居》中饰演海萍夫妇的海清和郝平请来,上演一波“博士夫妻难买房”的情怀杀,却轻而易举就被孙俪饰演的中介房似锦一句“诗和远方”忽悠,再难有《蜗居》的代入感。第三集开始,《安家》更是渐渐释放出“5分钟卖房、30分钟办公室斗嘴”的注水信号,孙俪的台词“没有我卖不出去的房子”因此显得有些无力,展现出的中介行业当然也是流于表层的。

因为剧情逻辑上的难以自洽,“过度发挥”似乎成了国产行业剧的标准配置,来营造所谓的“爽感”。所以严格意义上说,大家看到《完美关系》里佟丽娅“瞪眼扮嫩耍赖”的尴尬表演,板子不能完全打在演员身上。《完美关系》里公关骂明星、公关骂风控、传播机构总裁在新闻发布会骂媒体等桥段,成了一地狗血。《安家》也不遑多让,罗晋扮演的老实人男主角莫名其妙被前妻戴了绿帽子,孙俪扮演的女主角以“又一个樊胜美”的称号登上热搜,让“每个职场女强人都有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”成了国产剧新套路……

说到底,观众对优质国产行业剧的渴求和当前国产行业剧质量低下的矛盾,近年来愈演愈烈,成了一个“爱之深,恨之切”的死循环。观众期待看到的是包裹在爱恨情仇、勾心斗角外衣下对行业风貌的立体勾勒,以及对行业常识、职业伦理的春风化雨般的刻画。当然无法指望当前的国产行业剧达到这样“应然”的高水平层面,先解决“失真”的问题,是最大的当务之急。